• 退休园地

刘光奇:我的教育学

2015.03.25

刘光奇

一、我对 “教育” 的认识

众所周知,“教育” 这个词语的基本含义就是 “教书育人”。教育作为人的一种工作和社会活动,具有悠久的历史,丰富的内涵,以及极其巨大的意义与价值。可以这么说:教育乃是维系人类社会存续与发展的强大纽带;教育是使得人类社会保有其不断进步之生命活力的重要手段;教育也是在人类社会的长期发展中无数精英与民众所创造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化之优秀成果的守护神。

从事教育的人称为 “教育工作者”,人们也常常尊称他们为 “教师” 或 “老师”。不论是文科类的教育工作者,或是理科类的教育工作者,他们都能毫无愧色地享有 “人类灵魂工程师” 的美誉。这是就教育的狭义而言如此,如果就广义的教育而论,那么就正如我们的孔老夫子所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由此可见,教育的社会功用有多么的广泛、深入、细致与微妙了。看来教师的职能,除了传道授业、答疑解惑之外,还应该再加一项,这就是 “示范作用”,即 “为人师表”。

二、我的教学工作简历

我们都知道,1959 年在新中国的发展历史,特别是教育事业的发展史上是一个特殊的年份。也就是在这一年,我大学毕业,从四川分配来上海复旦大学任教,第一次踏上课堂的讲台。进入复旦之后,我先在数学系,后转归物理系,最后落户到计算机科学系。在这期间,我曾去上海电视大学上课多年,也在附属于复旦的求是学院和网络学院担任过教学工作。所授的课程不只一门,也不局限于数学类的课。例如,我也上过《组织行为学》、《计算机密码学》等课程。直到 2007 年,我主动退出课堂,不再教书而安度晚年。这一年我 70 岁,已是一个古稀之人。

三、我的教育学—“双线二五两设计”

在近半个世纪的教学生涯中,从一开始出于对自己教学业绩的关心,我不但看重 “教什么”,也很重视 “怎样教” 的问题,而且乐此不疲。为此,我无数次地在系内系外,也常去校外听人讲课,以求观摩学习。也读过,不如说钻研过许多这方面的文章和论著。而更多的是结合自己的教学实际不断地分析研究、实验探索和改进提高。即使是在 “文革十年间”, 不论是前期的停课闹革命,还是后期的工农兵大学生进校上管改,我都未曾停止或放弃这一努力。经过长期的实践、思索、探求、提炼,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教育思想与教学方法。我把它美其名曰 “我的教育学”,并在自己的教学工作中自觉地加以运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不但获得了学生的好评,也得到复旦大学教务处的认可,连年获奖。不过说来可笑,我的教育学概括起来却只有七个字,这就是 “双线二五两设计”。

3.1.三点说明

在解释性地说明 “双线二五两设计” 之前,有必要先作如下三点交待:

第一. 教育学具有较强的政治性,根据马列主义的原理可知,在阶级社会中,教育学是有阶级性的。也就是说,教育学中存在两条路线的斗争。因此,教育学的内容可大致分为政治与学术两个层面。本文只在学术的层面上谈谈说说。

第二. 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是教育现象和教学规律,探求的是教育的一般原理,内容包括教育的本质、目的、制度、方法和管理等等。由此可见,即使在学术性的领域,又可再分为思想与技术两个层面。本文只打算在技术层面上谈一些带有个人特色的核心内容。

第三. 如果一个人提出了一种观点和方法而要让人信服和接受,那么他就应该拿出足够的事实以及具有说服力的事例与数据来。限于篇幅,本文不作长篇大论,而仅在必要的地方和必要的时候,附加一点 “形象性” 的说明。

3.2.“双线二五两设计” 的具体含义

“双线”,是指贯穿于教学工作全过程的一种指导思想,即 “以培养能力为主线,以传授知识为辅线”。能力和知识的关系,可比喻为一柄宝剑,能力是剑的锋刃,而知识则为剑身(载体)。不言而喻,剑的价值大小首先在于剑锋。

“二五”,是指在一个教学小周期里必须把握的五个环节,以及在课堂讲述中必须满足的五点要求。这五个环节就是 “课前预习”、“课堂讲授”、“课后复习”、“实践操练(布置作业或上习题课)” 与 “ 课外阅读”。而五点要求则为 “精、熟、准、活、美”。下面对前者将作一形象性的说明,而对后者的解说将放在本文的最后。

对听课的同学而言,

“课前预习” 是知识在向你招手;

“课堂讲授” 是知识在向你的智能挑战;

“课后复习” 是知识在向你臣服的过程;

“实践操练” 是知识在向你原有的知识智能系统渗透溶合,并根植其中;

“课外阅读” 是新知识在你的知识智能系统中的升华。在阅读中你会不时地露出会心的微笑,从而感受和享受到学习的快乐。

“两设计”,是指在教学中经常反复进行的两项工作:

一项工作是对讲课的语言设计。在这里讲课者需要有一定的知识积淀,生活阅历以及语言方面的技巧。

另一项工作是对一些比较优秀突出的学生和一些吃力后进的学生所作的指导性设计。换一种更加明白畅晓的说法,也就是我们常说的 “因材施教”。

现在回过头来说说 “精、熟、准、活、美”。

精,是说讲课者对自己所讲的内容不但要真懂,而且要在一定程度上精通。这里的精是 “精益求精” 之精,也是 “业精于勤” 之精;

熟,是说讲课者对所要讲的内容,在走上讲台之前必须熟记于心,在堂上抛开讲义或讲稿随心所欲地发挥而不逾 “矩”,进而熟能生巧;

准,是说讲课者的用语要力求明白、畅达和准确,使听者不致产生疑惑和误解;

活,是说要创造一种活跃的课堂气氛,使讲课者与听众在这种氛围中进行充分的心智交流而溶为一体;

美,是说凡课堂上述之于听众视觉的东西,比如说,黑板的书写,版面的组织,图表的制作,甚至讲课者的衣着打扮,都要做到美观大方,愉悦醒目,而有助于听众对讲授内容的关注。当然,一个过度修饰的讲课人在课堂上容易使听者不去注意听他讲什么,而一心只注目于他的服式或发式,这就适得其反而变为丑的 “美化” 了。

四、结束语

写到这里已到了文章的收尾处。最后再补充一句,就是以上所述只能算是 “一言”,而 “我的教育学” 则 “一言难尽”。也许有人会说,本文不过是一碗骨头清汤,那意思是说 “只有骨头没有肉,而且味道寡淡”。这时,我只能怯生生地问一句:“既然有骨头,是不是也有一点儿营养呢?”--也许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耄耋老人的唠叨罢了。

刘光奇同志照片

                                           刘光奇供稿于 2015 年 2 月